顾北寒还真的给了他一张名片,还是私人名片。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死心,目光探究的盯着两个小家伙。

  “认识陆南烟吗?”

  陆安逸跟陆安禄兄弟两个同时露出一脸懵逼,一看就是不认识的样子。

  顾北寒有点烦躁,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他竟然期盼这两个孩子是她的。

  “叔叔,刚刚是我弟弟不小心撞到你,对不起!”

  陆安逸弯了下身子,朝着顾北寒道歉。

  陆安禄看见哥哥跟顾北寒道歉,也赶紧躬身。

  奶声奶气的道歉:“叔叔,对不起,刚刚是我撞到你了!”

  顾北寒目光在两个礼貌的小家伙身上顿了几分,摆摆手。

  没逮住陆南烟,心底很烦躁。

  没再搭理两个小孩,他转身去洗手间清理裤子上的雪糕。

  见顾北寒不再追究,陆安逸眼睛滴溜溜的闪烁了下,赶紧拉着弟弟跑去那边汇合。

  “顾北寒好像在抓妈咪,我们赶紧跑!”

  五个小家伙赶紧拉着行李箱朝着机场出口跑去,

  排着队伍,从大到小,后面抓着前面的衣摆以免掉队,

  一模一样的小脸蛋,精致的如同掉落人间的小精灵,

  还没大人在,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拍照。

  “好帅的五胞胎啊,好像抱回家,怎么办?”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都不见一个大人在啊?

  这大人也太粗心了吧?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好可爱好漂亮的五胞胎啊,天呐,太羡慕了,好能生啊!”

  五个小萌宝,不管自己引来的机场轰动,急急忙忙跑出去,特备机灵。

  还灵活的躲避开了顾北寒的眼线。

  陆安逸为首,带着弟弟们,目光扫视着四周。

  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朝他招手,他眼睛一亮。

  带着四个弟弟赶紧往那边跑去。

  ……

  顾北寒俊脸阴沉,在洗手间清理裤子,深邃的凤眸透着一股幽深。

  那两个孩子,越想越像顾家人,该不会是顾南风那家伙的崽吧?

  那家伙风流成性,有孩子流落在外面也不是不可能。

  顾北寒拿过纸巾擦拭干裤子上的水渍,然后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检查下裤子没看出什么才大步走出洗手间,给高驰打了电话,“人找到没!”

  “……没!”

  高驰头皮发麻,眼角突然瞥见上车的五个小家伙,其中两个还是他刚刚看见的孩子。

  他再往那边看去的时候,早不见了踪影。

  “boss,还找吗?”

  “调阅监控!”顾北寒满脸阴寒。

  几分钟后,高驰跟他汇报:“boss,监控被人碰过,没看见陆南烟!”

  顾北寒冷哼了声,这女人逃的可真快,别让他逮住。

  想到五年前,她把他当成牛郎用过丢下一毛钱逃走,俊脸更加阴云密布。

  某个女人在车上,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陆南烟揉了下鼻子。

  突然,手机震响了起来。

  看到是大宝贝的电话,她赶紧接听起来。

  “喂,宝贝?”

  前面开车的师傅,一脸惊愕的扫了后视镜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就是个男人,怎么是女音呢?

  “妈咪,顾北寒在抓你!”

  陆安逸小大人的声音传来,陆南烟咳了声。

  “我知道!”

  不然她也不会丢下五个孩子就跑了。

  “刚刚我跟老五见到他了,可是他好冷血啊,都把老五吓哭了!”

  听到老大的话,陆南烟嘴角抽搐了下,他们父子就这么见面了?

  “你们没事吧?”

  “没事,他问我妈咪名字,我直接掰个路人甲的假名字打消了他的质疑,他就放我们走了!”

  陆安逸说是这么说,心底还是有点不确定的。

  顾北寒那么精明,就是刚刚没多想,事后肯定还是会怀疑他们的吧。

  哼哼!

  就看顾北寒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要是通过他们的考验,他们就认他这个爹地,要是没通过,他们就不认了。

  陆南烟松了口气,叮嘱下老大。

  “宝贝,我们各自回家汇合,注意安全!”

  “嗯!妈咪,你也小心点!”

  陆安逸挂断电话,陆南烟才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

  注意到师傅频频的打量她,她挑了下眉头。

  “师傅,好好开车!”

  “你,你不是个男人吗?怎么是女人的声音?”

  师傅忍不住好奇,尤其是刚刚讲电话的语气,似乎是在跟情人说话。

  这人不会是假冒女人交男朋友吧,太可怕了。

  陆南烟看出师傅眸底的意思,嘴角抽搐了下。

  “师傅,我是个女的,为了躲避仇家,我才假扮男人的。”

  “仇家?我不会有危险吧?”师傅吓了一大跳。

  陆南烟嘴角抽搐了下,急忙应道:“不会,不会,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

  那人是我前夫,他出轨后我们离婚了,

  他后面后悔想复婚我不肯,一直痴缠我,怎么都甩不掉,才扮成男人,

  你带着我在郊区绕一圈躲开他,再去我住的地方!”

  “原来是渣男啊!”

  师傅呸了一声,还很仇恨的样子,车子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姑娘,你坐稳了,我这就帮你甩掉他!”

  陆南烟看了下师傅义愤填膺仇恨渣男的样子,憋着笑,“谢谢师傅!”

  ……

  “boss,整个机场都翻遍没找到人!”

  这边高驰带着一众保镖,个个都没敢直视顾北寒。

  他们这么多人,竟然都逮不住一个女人,说出去都丢脸,太不好意思。

  “查各路监控!”

  顾北寒俊脸黑沉,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机场。

  只要这女人没离开这座城市,他都能逮住她。

  “是!”

  高驰瞄了他一眼,犹豫开口,“boss,刚刚我看见那两个孩子,

  身边还跟着三个跟他们同龄的孩子,要不要也调查?”

  顾北寒眸光紧凛,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身上车,“查!”

  阿斯顿马丁顿时从高驰面前飞驶了过去,刮过一阵劲风。

  高驰看了一眼很快消失的车子,赶紧吩咐下去,继续追踪陆南烟的行踪。

  半个小时后。

  高驰一路追踪陆南烟的可疑踪迹,好不容易追到那个载着她的司机,

  司机以为他就是缠陆南烟的渣男,一顿没好脸色。

  “渣男!自己出轨了还好意思追着人家不放,真是丢男人的脸,

  有种后悔你别出轨啊,等到失去了才来求原谅,

  是个男人该放手就放手,至少还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高驰一脸懵逼,什么跟什么啊?

  敢情这个师傅把他当成是boss那个渣男了?

  啊呸,boss好像也没甩过哪个女人啊。

  “师傅你误会了……”

  他为自己老板解释了下,却被师傅给打断。

  “我是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的,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师傅硬气的很,脚踩油门,车一下子就开走了。

  高驰正想跟顾北寒汇报进度,才转身就见到男人满脸阴沉,吓的浑身哆嗦了下,头皮发麻。

  “boss,可能是误会……”

  千万别发飙啊,受罪的可是他了,呜呜!

  顾北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上车走了。

  呵!

  那女人胆子真大,竟然编排他的不是!

  ……

  “妈咪怎么还没到啊,不会是迷路了吧?”

  陆安禄坐在行李箱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眼欲穿。

  五个小家伙早就到新家了,不过想等妈咪到了再一起进屋,都在门口等着陆南烟。

  老四陆安宸坐在门口的花台边上,一脚搁在另一条腿上,也望着路口。

  “这里很好找啊,应该不会迷路!”

  “这个可难说咯,妈咪经常迷路!”

  老二陆安皓撇了下嘴角,明明他们一起过来的,妈咪竟然还没到,真是磨叽。

  陆安逸眉头紧蹙,有点担忧。

  “妈咪估计是在躲避顾北寒的眼线,不然,按道理早该到了!”

  这里离机场也就二十来分钟,他们都到了好一会了。

  “我觉得老大说的对,可能是躲人绕远了!”

  老三陆安泽看了看他们,“要不,给妈咪打个电话?”

  “再等等!”

  陆安逸摇摇头,五个小家伙或站或坐,就在门口等陆南烟,没有提前进屋。

  又一个小时过去,陆南烟才赶到这边。

  看到五个孩子坐在门口,苦苦等着她,昏昏欲睡,她好笑不已。

  “你们怎么不进屋啊?”

  “妈咪,你总算到了,我们等你啊!”

  陆安禄兴奋的抱住她的大腿。

  陆安泽也抱住她另一边,“妈咪,我们想等你一起再进去!”

  陆安宸跟陆安皓也围了过来,抱怨一句。

  “妈咪,你怎么这么久才到啊,我们早就到了!”

  陆南烟宠溺的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眸光狡黠,“甩掉顾北寒啊!”

  想甩掉那个男人的追踪,可累人了。

  陆安逸拉过她的行李箱,提醒一句,“妈咪,我们先进屋吧!”

  “好!”

  陆南烟刷了指纹打开铁门,带着孩子们进去。

  “宝贝们,你们在屋里等妈咪也一样的,傻乎乎在外面等不累吗?”

  都到家了,还等在门口不进屋,在路边打瞌睡,她也是醉了。

  不过心底还是甜滋滋的。

  “我们想妈咪一起啊,这里是我们新家,必须妈咪先进屋!”

  他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他的亲生母亲,被沈倾害得几次暂停呼吸,到医院抢救后,依旧变成了植物人,看到她割腕自杀,他竟然还会为她心疼。

  还傻乎乎地为她输血,攥着她的手,不眠不休地守了她整整五天。

  她呢?

  心心念念的,只有别的男人!

  恨意如刀,慕归程厌恶地甩开沈倾的手,“说!你到底有多少男人!”

  沈倾没有理会慕归程。现在,她只想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哪里有闲情逸致理会他这莫名其妙的火气!

  她伸出手,颤抖着抚摸了下她的肚子,感受到那高高隆起的弧度,沈倾的眼眶,一瞬间湿润。

  真好呀,她都不敢相信,她的孩子,竟然还在。

  “沈倾,说话!”

  听到慕归程这暴躁的吼声,沈倾总算是缓缓回神。

  她轻轻咬了下唇,她想说,她只有他一个男人,可她知道,她不会信,所以,她也就懒得再自取其辱了。

  她有些疲惫地抬了下眼皮,明明是最寡淡的表情,因了她眼角那颗殷红的尾痣,依旧美得勾魂摄魄。

  “慕二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多少男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倾,你再给我说一遍?!”慕归程死死地按住沈倾的肩膀,恨不能,用他的愤怒,将她焚烧成灰。

  沈倾吃痛,原本就惨白的小脸,又白了好几分,但她还是微昂着下巴,云淡风轻开口,“慕二少,你应该知道离婚的意思。”

  “离婚,就是从今而后,婚姻嫁娶,再不相干,慕二少,是你要跟我离婚的,我以后想跟谁在一起,想不要脸地勾谁,想对谁卖肉,你都管不着的。”

  “沈倾,你敢!”

  慕归程手指骤然蜷曲,尤其是想到被她害得变成了植物人的秦芷,他更是恨得浑身发颤。

  他的大手,顺着沈倾的肩膀,缓缓移到她的脖子上,死死掐住。

  “呵,一只鸡,除了卖肉,就只会畏罪自杀对不对?!沈倾,你把我妈害成了植物人,你特么别想这么容易死!”

  沈倾心中猛一咯噔,随即则是颤巍巍的疼。

  秦芷最初对沈倾是极好的,说是把她这个儿媳妇当成是亲生女儿疼,也一点儿都不过分。

  只是五年前发生了那档子事,秦芷才会对她彻底失望,两人之间,水火不容。

  沈倾怪秦芷完全不愿意听她辩解,但听到她变成了植物人,她还是有些难过。

  她忍不住开口,“慕二少,妈……阿姨她现在怎么样?她还能不能醒来?”

  “妈醒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慕归程的声音,越发的冷凛,“沈倾,把妈害成了这样,你满意了是不是?!”

  “我没有!”沈倾使劲摇头,慕归程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她说话有些吃力,但她还是艰难地为自己辩解,“慕二少,是沈雪瑶害了阿姨,我有证据,倾城居我房间里面的那个杯子就是证据,上面有沈雪瑶的指纹,她……”

  “沈倾,若你当真无辜,还犯得着畏罪自杀?!”慕归程生冷地将她的话截断,顿了顿,他接着开口,“那个杯子,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沈倾,我建议你,以后说谎,最好先打好腹稿,否则,被拆穿了,只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

  “沈倾,你特么真令人恶心!”

  “不可能!明明是沈雪瑶抓着那个杯子伤了阿姨,她……”

  慕归程手上骤一用力,沈倾疼得直接说不出话,他的眸中,迸射出刺骨的寒凛,他一字一句带着浓重的威胁开口,“沈倾,瑶瑶是我慕归程的女人,我不许你这只鸡,再说她半句不是!”

  “否则,你和江临生的那个野种,谁都别想活!”

  沈雪瑶,是他慕归程的女人……

  忽而之间,沈倾就再也没有了半分继续为自己辩解的力气。

  当一个人,不管你说些什么,他都不会信,所有的辩解,只会分外可笑。

  她和她的小九,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沈倾仓皇地将脸别向一旁,她不想让慕归程看到她脸上的脆弱。

  慕归程却是强行将她的脸掰正,他的眸中,带着蚀骨的寒意,无情又讥诮。

  “哦,沈倾,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你不是喜欢把人推下楼梯么?恶有恶报,你和江临生的那个野种,今天早晨,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生死未卜!”

  “沈倾,看你遭了报应,我真开心!”

  慕归程厌恶地扫了沈倾一眼,说完这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小川受伤了,他真开心……

  沈倾无数次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可听了慕归程的话,她的眼泪,还是克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谁家的父亲,会在自己孩子重伤之时,开心欢喜!

  就算是慕归程误以为小川不是他的亲骨肉,他毕竟养了小川五年。

  五年啊,养一只狗都会有感情,慕归程,他怎么就能对小川,这般残忍呢!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她的小川,生死未卜啊!

  直到病房的大门被狠狠关死,沈倾依旧没有从“生死未卜”这个词儿中回过神来。

  小川,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摔下楼梯!

  一定是江临和沈雪瑶做的好事!

  沈倾迫切地想要看到小川,她想要看看她的宝贝现在到底怎么样,她想要问问他疼不疼。

  可现在,她连小川究竟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追出去问问慕归程,小川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她这具破败的身体,实在是太不给力了,她努力了许久,连床都下不了。

  沈倾正急得火烧火燎,她的手机铃声忽而急促地在空气中响起。

  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抓过她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电话,她意识到了些什么,连忙接了起来。

  果真,给她打电话的,是江临。

  “沈倾,慕寒川腿断了。”

  江临的声音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医生说,若是一个星期内,他不能做手术,这辈子,他只能瘫在床上。”

  “江临,小川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把我的小川还给我!”

  “沈倾,慕寒川的抚养权现在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要把他还给你?!要知道,在法律上,我是他的亲生父亲呢!”

  江临得意一笑,瘆得沈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了他那阴恻恻的嗓音,“沈倾,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那么好心,出钱给那个小残废做手术。这样吧,一个星期之内,往我账户上打五十万,我大发慈悲,让医生救那个小残废。”

  “否则,你就等着,让那个小残废做一辈子的瘫子吧!”

  “江临,你把小川还给我!我要见小川!你根本就不是小川的父亲,你没资格拿到他的抚养权,你……”

  电话已经被挂断,沈倾慌忙重新拨回江临的电话,可她接连打了好几次,他都没有接听,只是在几分钟之后,她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小川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上,插了许多许多管子,一看情况就特别特别不好。

  看着这张照片,沈倾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她的小川?

  她见不到她的小川,她抱不到他,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

  沈倾有基本的法律常识,按照规定,江临就算是有那张亲子鉴定报告,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小川的抚养权。

  只怕,是在帝都只手遮天的慕归程,助了他一臂之力。

  大名鼎鼎的慕二少,亲手将他的亲生儿子,推入了恶魔的手中,多可笑啊!

  更可笑的是,他还一直对她恨之入骨。

  沈倾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手机,惨然而笑,浮生种种,究竟,谁该恨谁呢!

  慕归程,是我沈倾,该恨你啊!

  沈倾鼻孔有些热,她低头,果真,她又流鼻血了。

  她抓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用力堵住鼻子,随即颤抖着指尖拨上了慕归程的手机号。

  她知道,有些话她说出来,他只会更瞧不上她,可现在,她只能找他借钱了呢。

  有些担心他不会接她电话,所幸,她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接起了她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倾就忙不迭开口,“慕二少,小川摔伤了腿,他一个星期内要是不能做手术,就站不起来了,求求你,借给我五十万好不好?”

  “慕二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缠着你了,我祝你和沈雪瑶长命百岁、百年好合,求求你,救救小川好不好?”

  “沈倾。”

  听到慕归程的声音,沈倾紧张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双手合十,不停地在心中祈祷,希望他能仁慈一些,给他们的小川,一线生机。

  毕竟,五十万,对慕归程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他随便给沈雪瑶定制一套裙子,都不止五十万。

  “慕二少,求你,只要你愿意救小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要你去死,你也愿意?”

  沈倾一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慕归程对她提出的,会是这样的要求。

  不过,为了小川去死,她愿意的,真的愿意。

  只要慕归程愿意救小川,等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算是她还能活几天,她也可以立马去死的。

  “慕二少,我愿意!我愿意的!”沈倾生怕慕归程会反悔,她近乎急切地开口。

  “呵!”

  低低的凉笑声,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依旧刺得人心底发颤,“沈倾,你说,你这次畏罪自杀,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救你?”

  “我救你,自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沈倾,你背叛我,你害死大哥,你害惨妈,死,你不配!唯有一辈子痛不欲生地活着,你才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嗯,只是摔成残废了啊!”

  慕归程的声音,凛冽得寻不到半分的光明与温热,他继续一字一句开口,“真遗憾,不能替他收尸了!”

  说完这话,慕归程直接生冷地挂断了电话。

  真遗憾,不能替他收尸了……

  沈倾用力抓着心口,那里,那么疼那么疼,连带着眼眶也开始疼,可能是眼眶太疼了,这一刻,她的眼泪,竟是怎么都没有掉下来。

  铺天盖地的痛意之中,沈倾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她又想到了,她刚生下小川的那会儿。

  她生小川的时候早产、难产,她在产房中整整折腾了一夜,才母子平安。

  慕归程血红着一双眸,用力攥着她的手,一遍遍对她承诺,此后余生,一定会对她越来越好,他会倾尽一切,护她和小川一生无忧。

  护她和小川一生无忧啊……

  沈倾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惨淡,那个,许过她最动听的海誓山盟的男人,现在,只想给他们的孩子收尸。

  小九,你说,我负了你,欺你,骗你,可是小九,你何尝又不是负了我。

  你给了我四年的牢狱之灾,你亲手将小川送入了恶魔的手中,海誓山盟皆成空,过往诺言你一个字都不曾记住,小九,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骗子啊!

  沈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咬破了嘴,她的嘴角,也开始往外渗血。

  她抽出一大摞纸巾,用力擦去自己脸上的血,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在这里悲春伤秋,她得赶快想办法救她的小川。

  以她的能力,她想要找到小川到底在哪家医院,难如登天。

  她也不信任江临,可现在,除了去筹钱,把江临要的五十万给他,让他去救小川,她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走。

  可,她现在手上连做剖腹产的钱都不够,短短一个星期,她该怎么做,才能筹到五十万?

  她知道,如果她去找唐浅,她肯定会想办法帮她的。

  可她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狱,唐浅的日子,不比她好过,她不想让她为了她,过得更艰辛。

  思来想去,沈倾还是决定去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是帝都最大的娱乐会所。

  那里,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最好赚钱,也最难赚钱。

  去了在水一方,若是你端着、矜持着、骄傲着,想要赚钱,难如登天,可只要你不要脸了,在那里,数钱数到手抽筋。

  沈倾最是要脸的。

  虽然她只是沈家养女,但她本身实在是太优秀了,她依旧是矜贵的、骄傲的。

  谁不知道沈家姑娘最是惊才绝艳,谁不知道,被誉为北城第一美人的沈倾,从来不曾低下过高贵的头颅!

  可现在啊,那些高贵,那些所谓的骄傲,对于沈倾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希望,她的宝贝,能够健康快乐地活下去,一世长安。

  在水一方是不聘请孕妇工作的,但经理见沈倾实在是可怜,再加上她这张媚态天成的脸,她还是留下了她。

  沈倾这一次被强行割腕,伤了根本,她走几步,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特别特别想,寻一张温软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觉,但是想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川,她还是强迫自己站得笔直,不放过任何一项可以赚钱的任务。

  她不知道,一周之内,她能不能在在水一方赚到五十万,可她清楚,她多赚一分钱,小川康复的机会,就会多一分。

  很快,就有包厢点了沈倾过去服务。

  点她的,是顶楼的钻石VIP包厢。

  看到包厢号,沈倾心中一喜,她知道,钻石VIP包厢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出手最是阔绰,只要她好好服务,她肯定能拿到不少小费。

  只是,推开包厢的大门走进去后,沈倾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了。

  小新Talkshow:北约峰会上的“俄罗斯沙拉”火了,外媒有点慌

  宁阳正将一块干锅鸡塞入口中,她砸吧了两下嘴巴,“他让我来的。”

  要不是唐川,她才不想来做这些劳心劳力的工作,她只想在这个世界轻轻松松的活下去,等着能够回到大启的那一天。

  “他是?”

  众人的视线逐渐变得八卦,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宁阳的身上,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特助打过来的,宁阳接起电话。

  “宁小姐。你现在在哪里?我在老地方没有看见你。”

  “我在和苗苗他们一起吃饭。”

  特助不认识什么苗苗,只知道对方在唐川没空管辖的这几天和几名新人玩在了一起,他恭敬的说道,“您把地址报给我,我现在过去接您。”

  “我不知道在哪里。”

  话落,苗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精准的报出了一个地址。

  特助听见后对宁阳说道,“稍等,我很快就过来。”

  电话挂断,宁阳冲苗苗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快继续说,谁要你来的呀?你家里人吗?还是谁呀?”

  被众人打量的宁阳有些不自在,干脆将就着对方的说法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

  毕竟唐川好像不是很想要大家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瓜葛牵扯,上一次还说她是关系户呢。

  看见宁阳这幅模样,大家默认是她的家里人让她来做艺人的,瞬间失去了很多八卦的兴致。

  特助的车很快就赶到在这条很多苍蝇馆子的街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劳斯莱斯?不知道是哪个富二代又来体验生活了。”

  苗苗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有些无奈,小声抱怨:“我现在就想早一点出道能够赚钱,以后我也开着豪车……诶,宁阳你去哪儿?”

  宁阳在看见车赶到的时候便拿了包起身,转身冲苗苗等人挥了挥手,“我就先走啦,拜拜!”

  “我靠!”

  看着绝尘而去的劳斯莱斯,苗苗和众人不由得愣了愣,“这是什么公主下凡来体验凡人生活的吗?”

  “等等,她是不是又没有和我们aa饭钱啊?”

  自从他们认识了宁阳,经常叫她一起吃饭,宁阳却一次都没有主动掏过饭钱,更别说AA了。

  苗苗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点头,“我帮她把那份出了吧。”

  “又是你出,苗苗你自己都没钱!这次我们几个A吧,她下不为例了。”

  ……

  回到家中,宁阳拎着特助给的甜品将它放在了桌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虽然她很想吃,但是刚刚吃的有点多,她好像积食了。

  一打开电视便是荒岛篇综艺,正放到了小胡子做自我介绍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给她的感觉很油腻,宁阳感觉自己想吐,她捂着胸膛轻轻地拍了两下。浑身流淌着一股不舒服的劲儿,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干脆躺在了沙发上,扯过毯子胡乱的盖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川回到家的时候,别墅灯火通明,只见大厅中央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了一起,毯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唐川走过去低头一看,对方的一张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他直觉不对,轻轻拍了拍宁阳的脸颊,已经滚烫成了一团,他皱眉,将宁阳叫醒,“宁阳!”

  听见唐川的声音,宁阳挣扎着睁开眼睛,很快又难受得重新闭上,“唐川……我好想吐啊……”

  “怎么了?”他伸手在对方的额头碰了碰,是常温。

  “不知道。”她温吞的吐出两个字,比起平时炸毛的小猫模样多了几分柔软。

  唐川的视线注意到放在茶几上的甜品,这小馋猫这么爱吃甜品竟然都没动过,不应该。

  “你吃了什么东西?”

  “干锅鸡……酸菜鱼……”她凭着印象数出了几个菜名,浑身不舒服的很,将脑袋将脸往沙发角落一埋,又不想说话了。

  应该是吃坏肚子了。

  唐川拧眉,起身翻出药箱,倒了热水将宁阳扶起来,对方皱着眉头昏昏沉沉的模样,一张小嘴嘟嘟囔囔的:“我不舒服,我要死了……”

  唐川哭笑不得,她以为自己生活在什么落后的年代,只是吃坏东西就要死了。

  将药小心翼翼的喂了进去,宁阳察觉到了苦味,瞬间便吐了出来。

  “吃了。”唐川很少有贴身照顾人的经历,甚至他自己都很少生病,以至于语气有些生硬,宁阳却瞬间哭了出来,眼泪巴巴的顺着白皙的脸蛋往下面流,唐川一顿。内心深处的柔软突然被触动了一半,重重的被捶打了似的。

  他突然放缓了声音,低低的安慰说道,“乖,吞下去就好了。”

  指腹碰上了柔软的嘴唇,触感温暖,他手指微微一顿,将药送入了宁阳的口中,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喂了水,捂住对方的嘴巴,不让宁阳有再次张开嘴巴吐出来的机会。

  宁阳再三挣扎还是咽了下去,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川好半天,突然埋头像小狗一样蹭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意外的,唐川没有起身也没有动,任由对方靠在自己的身上,直到左手微微发麻,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宁阳已经睡着了。

  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看着对方睡着了也不安稳的样子,唐川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刚刚应该多加一颗止疼药的。

  也是奇怪,宁阳家境不好,年纪轻轻就出来做了武替,竟然意外的娇惯。

  休息了一晚,宁晚出门前唐川特意交代她不准乱吃东西,宁阳顺从的点头,乖顺的不行。

  下课后,苗苗坐到了宁阳的身边,冲她挥了挥手机上微博的界面,兴高采烈的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会火的!看你的微博粉丝涨了不知道有多少!”

  屏幕上正是宁阳的微博号,她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的自拍,是唐川拍的那一张。

  “就是这张自拍太糊了些。”苗苗点开自拍放大又缩小,看了两下重新对着宁阳拍了一张,放在她的面前,自信笑道:“看!那么糊的照片提现不出你美貌的1%,还是我拍的好!”

  宁阳因为昨天晚上的胃痛精神不是很好,幸亏起来的时候唐川又督促她吃了一次药,休息到现在才舒服了一些。

  “我们今天吃什么呀?”旁边的女孩子互相推搡,挤眉弄眼的看向了宁阳。

  宁阳哪里知道应该吃什么,她每次都是听从她们的意见跟她们一起吃的。

  “吃清淡点的吧。”苗苗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昨天吃了那家餐馆之后拉肚子了,应该是油不干净。”

  宁阳点头,“我昨天也不舒服。”

  “那我们去喝一点汤吧。”

  几个女孩子找了一家粤菜馆吃饭,大家快吃完的时候,有人朝苗苗使了个颜色,下巴往宁阳的方向怼了怼,暗示明显。

  苗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微微摇了摇头,那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苗苗一眼,干脆起身,冲宁阳说道:“先前都是我们结的账,宁阳,今天就你结账了吧?”

  宁阳一愣。她根本就没有钱。

  “我没有钱。”宁阳看着对方,语气坦然。

  “怎么可能?”那人从头到脚造宁阳打量了一番,“你一身的奢侈品怎么可能会没钱?我们都只是还没出道的小艺人,连这种便宜你也要赚?”

  “是啊,也没几个钱,你都不知道吃了我们多少天了。”

  “刚开始都是苗苗帮你A的,你怎么这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露出嫌弃的目光。

  宁阳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唐川虽然出于救命恩人的原因照顾他她的起居,但是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苗苗见状,忙不迭地伸手打着圆场,“我来吧,这顿我来。”

  “又是苗苗来。”那人瞥了宁阳一眼,冷哼了一声,“连一顿饭钱都舍不得掏,身上说不定穿的是a货。”

  那人说话难听,苗苗连忙低声呵斥:“别说了,我都说了我来给。”

  这一顿吃的大家都不是很愉快,离开的时候,宁阳对苗苗说道:“我明天就把钱给你。”

  苗苗连忙摆手,“你别听他们胡说,接你的车又来了,你赶快上车吧。”

  见对方一再坚持,宁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思量着待会儿找唐川要钱。

  将宁阳送上了车,苗苗站在原地看着劳斯莱斯远去,刚才吃饭的人走到苗苗的身边不满的说道,“你这么帮她干什么?她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坐这么好的车,指不定是被谁包养了!”

  苗苗瞪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她在和宁阳接触的过程当中发现对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懂,没有钱更是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她一直在想宁阳是不是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和劳斯莱斯上的人有金钱交易。

  毕竟,她能感觉得到宁阳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好女孩,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想要给她一点温暖而已。

  ……

  唐川刚回到家中,宁阳便踩着拖鞋扑了上来,她摊出手:“我要钱。”

  唐川垂眸盯着对方,挑了挑眉头,对方这幅心安理得的模样,还真是把他当成老父亲了。

  “没有。”他略过对方。将手中的手包放在了一旁,径直走进客厅。

  宁阳巴巴的跟在他的身后嘟囔说道,“不行呀,我明天要还钱的。”

  唐川皱起眉头,侧身看向对方,“你还什么钱?”

  深邃的眼神落在了宁阳的身上,宁阳沉默的盯着对方半晌,眨了眨眼睛,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唐川。

  描述的话语中不由得带上了两分委屈,她可是宁阳公主,公主怎么可能会贪人家的小便宜,以前可都是她请别人吃东西的。

  听了宁阳的话,唐川的眉头深深皱起,心里涌出了一股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的感觉。

  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吐出一口浊气,怀疑自己,他应该还没有到喜欢孩子的年纪吧?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宁阳巴巴的赖在他的身旁,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跟个跟屁虫似的,一双大大的杏眼咕噜噜的盯着唐川,用无声的声音来让他心软。

  唐川在吧台简单的调了一杯润喉的水,终于看了眼对方,摸起手机正要转钱,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顿。

  宁阳要是手上有闲钱肯定有事没事都拿去买甜品,虽然对方的身材控制没有问题,但是甜品吃多了总归对身体不好,而且他还要用甜品来控制对方认真学习……

  他将手机重新放下,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给你订一家餐厅,明天下课让人接你们过去。”

  “可是我还差苗苗的钱,他们说前几次都是苗苗帮我A的。”她不懂A是什么意思,学着人家的话一板一眼的发音。

  唐川将杯中的任何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了洗碗机里面,按下开关,淡淡道:“明天我会让人处理。”

  “唐川你最好了!”宁阳得到承诺,立马喜笑颜开,也不管唐川正在操作洗碗机便一把抱住对方的手臂撒娇一般摇了摇。

  现在就知道我最好了。唐川扫他一眼,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宁阳嘿嘿一笑。小跑着回到了大厅,我现在就做。

  两人你来我往互动,在暖黄的灯光下不由得更增添了几分暖意,将清洗干净的杯子从洗碗机中拿出来的时候,他恍惚了一瞬间。

  翌日。

  宁阳一到教室便兴冲冲的告诉大家,“我今天请你们吃饭,在明月会所,当做赔礼和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老师还没有来,几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人不敢相信的质问:“明月会所?那可是有钱都订不到的地方,该不会是在吹牛吧?”

  “就是,宁阳,牛皮吹大了可是会爆的哈!”

  “昨天那是意外。”宁阳解释道:“平常也不用我掏钱啊……”

  话落,宁阳不由得小声嘟哝。

  她这倒是实话,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钱,需要花钱的地方都由唐川擦了屁股。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苗苗出来打了圆场:“既然宁阳一片好心,我们就先谢谢你啦~”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依然有人在小声嘟哝,被苗苗使着眼色压了下去。

  大家练习完后,正兴高采烈着,课堂一人推门而入,引得大家纷纷噤声。来人正是唐川的助理,他恭敬的对宁阳说道:“走吧,宁小姐。”

  宁阳点点头,挽住苗苗的手腕,笑得开心,可以吃好吃的了!“走吧。”

  大家偷偷的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思衬,难道先前真的是她们误会了宁阳不成?

  只有苗苗,她眼底的神色向下面沉了沉,这人她认识,曾经见过一面,他跟在唐川的旁边,身后簇拥着一大群企业高管。

  难道宁阳……是被唐川包养了……

  想到这里,苗苗不由得一阵心痛,没想到宁阳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被生活折磨了之后还能坚持向上。

  越想越觉得心酸,苗苗握紧了宁阳的手,一副你受委屈了的模样。

  完全不知道内情的宁阳没心没肺的,也拍了拍对方的手,“放心吧,听说那家的食物特别好吃。”

  唐川安排的,一定不会让她丢面儿!

  明月会所。

  会所的人早就打好了招呼,宁阳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后便止不住的左顾右盼。

  宁阳平时待在唐川的家里,早就把金碧辉煌的装修看烦了,一上桌便期待着美味佳肴。

  “这地方可是有钱都订不到啊。”有人小心的看了宁阳一眼,小声的议论。

  “难不成还真是富二代?”

  窃窃私语的声音没有传进宁阳的耳中,她盯着满桌子的菜,笑眯眯的神色陷入了片刻的茫然。

  “为什么都是素菜?”

  特助恭敬的对宁阳低语:“这是秦总吩咐的,您要进行身材管理,不能多吃。”

  宁阳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你觉得我的身材差么?”

  特助头冒冷汗,这好像不是他应该评判的吧。

  “您……身材挺好的。”

  “那不就得了,点菜!”宁阳响指一打,想着今天要请客,还特意多点了几分大菜,直到桌上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宛如满汉全席一般。

  宁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勉强有了些公主请客的架势。

  这顿由宁阳请的客,众人吃人嘴短,不敢再说宁阳的小话。有两人拉着宁阳偷偷的道歉,之前的针对都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宁阳大气的摆了摆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一行人酒足饭饱离开会所,宁阳走在最前面,突然被人拦住。

  “宁阳!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能给我签个名吗?”那女孩子星星眼看着宁阳,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笔和纸,不由分说的递到了宁阳的面前。

  宁阳一楞,在对方的注视中爽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体龙飞凤舞,写的不是现代的简体字,反而是古代的字,笔尖锐利尾带勾,和她本人有意无意间透出的尊贵气质如出一辙。

  特助注意到这一点细节,微微拧眉,记了下来这一细节。

  宁阳安排特助先将一起吃饭的人送回去,苗苗不同意留下宁阳一个人,便陪同她一起在原地等待特助回来接人。

  “宁阳,有些话……说起来难听,但我还是想讲一讲。”

  宁阳酒足饭饱后,满脑子想着怎么逃避回家继续学拼音的事情,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苗苗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支支吾吾的道:“人始终还是要走正途,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

  “我没有困难啊。”宁阳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疑惑的看向对方,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之前倒是有,不过有人已经帮我解决掉了。”

  毕竟贫困也算是一大麻烦,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唐川。

  “是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吗?”

  “钱啊,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没有钱用。”

  “那你……”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然,苗苗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滴——’

  豪车按着喇叭停靠在旁,后座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英俊冷漠的脸。唐川的黑色的视线冷冷扫过宁阳,皱眉:“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唐川?”宁阳一把抓住苗苗上车,对唐川说道:“我让特助先把她们送回去了,你现在是要回家么?”

  “开会。”唐川对于宁阳的自来熟早已经习惯,却还是微微拧起了眉头。

  “啊?”宁阳抠了抠手心:“那你能把我们先送回去吗?”

  唐川盯着对方眨眼祈求的一系列小动作,没空两个字刚要冒出头,在口中打转转,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当中冒出对方昨晚和他诉的苦,突然就不想当着外人拂了她的面子。

  豪车在唐川的默许下启动,宁阳心下一喜,催促苗苗说出她的地址。

  苗苗从上车开始便呆若木鸡,一句话都不敢多讲。没想到自己猜对了,宁阳竟然真的被人包养了,而且是被大老板包养的。她几乎是梗着喉咙才将地址挤了出来。

  好在唐川并没有分太多的心思在她这里,询问宁阳:“我不在,功课学到第几页了?”

  听见功课,宁阳瞬间一个激灵,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忘了……”

  “忘了还是没学。”对于宁阳扯谎的小把戏,唐川都不屑和她打官面。

  宁阳干巴巴的说道:“学了。”只不过没学两行而已。

  “上次背的诗,再背一遍。”

  宁阳欲哭无泪,她看了一眼苗苗,示意唐川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给她一点面子。唐川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口气,他这样的身份送人,给的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李凤兰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老二给丢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气的冲上前,拧着谢思安的耳朵,“你个不成器的狗东西,竟然干出这种丑事儿!非礼哪个不好你非礼那臭寡妇,你简直,简直要气死你娘了!”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搡着谢思安往回走去。

  到这会儿,她是再也不敢提半句上县衙的话儿,更是连陆明萱跟前都不敢去,灰溜溜地拽着自家的儿子离去了。

  李凤兰一走,看热闹的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陆明萱站在原地,看着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心里就犯起一阵嘀咕,这原主人缘是得有多差?起先被李凤兰冤枉时,所有人都叫嚣着让她受惩罚,最后发现她是受害者,反倒没人帮她说半句话儿。

  算了,眼下顾不得想这些,她得好好梳理一下原主的情况。

  陆明萱拖着酸痛的身体,凭借原主的记忆往陆寡妇家走去,可还没走几步,脑袋里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疼得她瞬间变了脸,跌跌撞撞靠在路边的大树上,才不至于摔倒。

  三三两两的路人瞧见了,不但没一个过来扶她一把的,妇女们反倒把自家的汉子看的更紧了,紧紧挽着自家男人的胳膊,扯着他们跑远了。

  陆明萱见谁也指望不上,只得强忍着刺痛,抱着脑袋蹲下身,期待能自行缓解。

  说来也怪,这刺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后痛感便消失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汹涌的记忆强行钻入脑中。

  这些记忆都不属于陆明萱,而是原主的。

  陆明萱这才知道,巧合的是,原主也叫陆明萱,她所在的地方,叫大宋朝,却不是她熟知的那个赵家掌权的宋朝,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朝代。

  这地方叫丰谷村,隶属于柳江州滨河县下面的宝江镇,是一个有着四百多户人家的大村落。

  这陆寡妇今年刚十九岁,算是个苦命人,十四岁嫁人,刚成亲半年便丧了夫,留下个拖油瓶儿子王狗蛋。

  说是儿子,其实就是陆寡妇从人伢手里买来的婴孩,这女人又懒又馋,嫁人后本打算吃用夫家一辈子,谁知道丈夫居然死了,为了不被婆家扫地出门,她就想了个歪点子,在丈夫去世还未过头七时,当着婆家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怀了身孕。

  自那起,陆寡妇便开始了为期十个月的伪装孕妇生涯,直到满十个月,偷摸地让儿子王狗蛋呱呱坠地。

  在陆寡妇的观念里,有没有丈夫是次要的,能每天过上好吃懒做的日子才是重中之重,与其再嫁不招人待见,还不如赖在王家混吃等死。

  她打的好主意,给老王家生出个儿子来,她当娘的怎么说也该有一席之地。

  谁成想,儿子“生”出来后,头几年,王家还算是善待她,直到王狗蛋过了四岁,模样是越长越不像他爹,渐渐的,村里的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

  公婆听得多了,心里就有了想法,今年年初就找借口把陆寡妇从家赶了出来,再也不许她在家里白吃白喝。

  陆寡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隔三差五没了粮食就带着儿子上公婆家去闹,如此厚着脸皮蹭粮,日子才算是勉勉强强过着。

  不过,这女人也不是个死脑筋,看出婆家靠不住,而自己又上了年纪,总不能一直这么得过且过着,须得赶紧找个下家接盘,这才动了改嫁的念头。

  可她想嫁谁不好,偏偏瞅上了李凤兰的小儿子谢思文。

  谢思文可是谢家最宝贝的儿子,不但长的清秀俊美,打小就被谢家人送进学堂念书,谢家举全家之力培养他,打算供他读出个名堂来。

  谢家当成宝贝的儿子,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寡妇祸害了,而那谢思文本人也是心高气傲,每每见了陆寡妇,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儿。

  可这陆寡妇却是盲目自信女人,骨子里还有那么几分勇于挑战自我的不服输精神,明知道谢思文对她无情,却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谢思文对她越是横眉冷对,她反倒越挫越勇,削尖了脑袋往上扑。

  谢思文哪吃她那套,陆寡妇越是热络,他表现得越是反感,起先每回见了她是绕道走,近来,他索性一见面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常常引得村中人看笑话儿,次数多了,陆寡妇也有些吃不消,心态就越发浮躁起来,寻思着既然走常规路数得不到谢思文,那就来点儿手段。

  这不,陆寡妇就想了个“美人计”,想要和谢思文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假借了村里最漂亮的少女林秀巧的名头,约谢思文来家里见面。

  当时天刚蒙蒙亮,她上谢思文上学堂的必经之路去堵人,谁知好巧不巧,经过的人却是谢思安,她错把荷包给了谢思安,又说林秀巧要与他见面,商谈要事,地点就在自家,成功诱得谢思安那个傻帽来了家。

  陆寡妇心心念念等着谢思文,沐浴后,抹了香粉,把自己拾掇的香喷喷的,特意只着内衫,待“谢思文”刚一跨进厢房门,二话不说就没脸没皮的把人往炕上拉。

  谢思安哪料想到等待他的是这等阵势,当即吓得脸色发白,不断闪避,两人拉拉扯扯间,陆寡妇本就松散的衣裳直接滑落大半,露出她肥厚的肩膀。

  她再怎么丑陋也是个女人家,老实巴交的谢思安当即羞的低下头,连看都不敢再多看她半眼。

  这不要脸的陆寡妇,黑灯瞎火的,趁着人家大脑空白之际,居然握着谢思安的下巴就来了个法式强吻,还把他的腰带给解下来,就连那要紧的地方,都被她不知羞耻地撸了好几把。

  谢思安老实且又胆小懦弱,哪里是陆寡妇的对手,要不是谢思文中途冲了进来,这俩人险些就要办成了事儿。

  看到正主谢思文,陆寡妇傻眼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弄巧成拙搞错了人。

  她气的一把推开谢思安,赶忙拽着谢思文喋喋不休的解释,可话儿还没说几句,李凤兰不知道打哪儿得了消息,居然风风火火冲进院子,瞧见陆寡妇衣不蔽体的样子,再一看自家老三在场,当即气的火冒三丈,将陆寡妇连撕带拽地弄到了打麦场子里,当着全村面羞辱她。

  陆明萱根据原主的记忆,差不多把这件事儿给捋顺了,顺带着,也把原主这么多年来在村中的关系也给捋了捋。

  梳理过后,陆明萱险些把持不住再去寻死一回。

  这原主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啊!

  居然在村里风评那么差,可以说整个丰谷村,就没有几个人待见她的,前些年陆寡妇也只是有些泼名,自打她好吃懒做的赖上婆家后,名声就急转直下,尤其是当她看上谢思文,不检点的种种事迹被传开后,就成了全村人都不齿的人物。

  村里的男人将她当成荡妇毒母的代表,女人们则是把她看成妇女队伍中的耻辱。

  陆明萱头大地揉了揉脑袋,今后要顶着这女人的身份过日子,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她咬牙切齿,正沉浸在无穷尽的懊恼当中,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不男不女的嗓音。

  “你……你别难过,我,我娶你就是。”

  陆明萱蓦然回头,就对上了谢思安一张白皙漂亮的嫩脸。

  他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正忐忑地望着她。

  对上陆明萱的视线,他立时羞赧地偏开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望着眼前这个举止中流露出明显自卑的男孩,陆明萱有点明白过来了。

  这时代不像后世,大众审美趋向于男女莫辨的粉嫩小鲜肉,在大宋朝,男人就该阳刚俊美,女人才可以漂亮,谢思安也许并不柔弱,可他这比女人还漂亮的长相,就自动让人忽略了他的力量。

  也难怪就连原主也瞧不上这谢思安,作为一个男人,他长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儿,性格又老实软弱,一张口比姑娘家还羞怯,村民不把他视作怪物才不正常。

  “你刚才说,要和我成亲?”陆明萱回过神,问。

  谢思安咬住唇,不敢看她,弱弱说:“是。”

  陆明萱翻了个白眼。

  就算她陆明萱不是原主那么肤浅,以貌取人的人,也不能逮着个男人就成亲吧。

  她张嘴想拒绝,可一想到刚才多亏了谢思安站出来替她申冤一番,她总归得客气点。

  便耐着性子柔声说:“没事儿,我不用你娶,你回去告诉你娘,叫她放一百个心,我对嫁进你家可没半点兴趣。”

  谢思安以为她还在想着他三弟,目光立时黯淡了一瞬。

  不过,他掩饰的极好,敛了眼皮,尽力收敛着破锣嗓,平和而委婉地劝她说:“娘要给三弟找一户书香门第的姑娘,你……你还是莫要想他了,你名声差,我娘不会答应的。”

  陆明萱就撇了撇嘴,这小子也太不会说话了,这亏得是换了个灵魂,若是让原主那个倒贴不成还不死心的女人听见这话儿,非得上去给他几巴掌。

  好在现在换人了,她陆明萱可是个高情商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陆明萱诚意十足,且发自肺腑地说:“所以我真的没想再纠缠他。”

  她低头拍拍身上的土,“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回了啊,记得转告你娘。”

  “我想亲就亲,你管不着。一个小破孩子,还女朋友……你真的要翻天了!”许小冉咧嘴笑了,可是她看到儿子就忍不住的想亲亲。

  “哼,霸道。许小姐,冉姐,男女有别。你亲了我,爹地要吃醋的,我敢保证。”司言一想到父亲吃醋,他不由的抖了抖!

  一直站在门口的司南脸上终于放晴了,他的眼睛一直在妻子的身上,看着娘俩逗趣,他的心也变得晴朗了起来。

  儿子真给力,不愧是父子连心。

  “行,我尽量。快去睡,不能熬夜。”许小冉妥协了,可是司言立马摇头。

  “许小姐,你哪一次做到过?”司言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臭小子,嫌弃我!”许小冉不高兴的嘟囔着,一边收拾着儿子读完的书。

  司南就在许小冉转身的瞬间去了书房,许小冉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已。

  门口什么也没有,难道是错觉?

  许小冉一直等到儿子沉睡之后,暖橘色的灯光让她有些疲惫,居然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一直到十一点,司南回到卧室,卧室里哪有许小冉的影子。

  司南轻轻地推开了儿子卧室的门,他轻轻地上前看着儿子熟睡,一手抓着妻子的手。

  许小冉睡的很沉,司南轻轻地将儿子的手放进了被窝。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司南卸去了冷冽,就像邻家的大男孩一样穿着居家服,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让人心里暖暖地。

  司南轻轻地抱起了妻子,关了灯回到了自已的卧室。

  许小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司南并没有打扰妻子,而是躺在了旁边闭上眼,没几分别就睡着了。

  公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巡逻的安保人员走动。

  夜,如浓墨!

  偶尔传来几声气笛声,车扬长而去的的士。

  简家。

  简琳靠在了沙发上,看着手机出神。她打给司南的电话全部被屏蔽了,一定是那个贱.人.撺.掇的。

  司南这么快结婚,以他的性子怎么会放出这样的消息?

  司南这么做,华丽丽的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在同学中丢尽了脸不说,更让简家陷入了舆论中。

  简琳一想到这里,她立马就坐不下去了。

  许小冉?

  司南什么时候跟许小冉认识的?

  简琳一想到许小冉向自已示.威,她杀人的心都有。

  这么多年了,她梦想着嫁给司南。晋升为司家的少夫人,没想到被一个一穷二白的许小冉捷足先登。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吞不下去,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去。

  简伟伦下楼看到简琳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本来不想下楼的,但是他没有忍住还是坐到了女儿对面。

  “爸!“简琳淡淡地开口,再没了下文。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交代,父亲一直都想跟司家联姻的。

  结果被人给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她看着父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都已经是成定局,这件事就放下吧。司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实话给你说,上次司南来家里已经警告过了,如果再惹脑了他,他会把整个简家一锅端。“简伟伦太了解女儿了,他这才出声劝解。

  简琳看了眼父亲,微微点头。

  “我知道,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我马上就睡了。这几天我在家休息,脚腕肿了。“简琳催促着父亲。

  “嗯。“简伟伦看了眼女儿叹口气上楼了,他也没有办法,司家权势滔天,谁敢说不!

  简琳看着父亲消失在楼梯口处,她深深的呼吸着。

  佣人扶着简琳去休息了,简家的别墅笼罩在黑暗中。

  清晨下了一场不小的暴雨,天气凉爽的不行。

  司南准时的睁眼看了眼时间刚过七点,他回头才发现妻子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只露出黑乎乎的头顶,她不怕给闷坏吗?

  司南轻轻地拉开了被子一角,许小冉继续翻身睡了,压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在餐厅里,司言早早的坐在了餐桌旁边。

  “爹地早!”司言看到司南进来,立即脆生生的打招呼。

  “早!”司南西装革履,头发搭理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标示着生人勿进的标签,圣神而不可侵犯。

  “爹地,我能跟你去集团吗?”司言边吃边问对面的司南。

  司南点头。

  “我给你联系了幼儿园,随时都可以去上学。”司南跟儿子说。

  司言撇撇嘴,不满的看着爹地。

  “爹地,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已经学完了三年级的课程,幼儿园?开什么玩笑,那都是小儿科。我用不着!”司言看着父亲惊讶的看着自已,手中的刀叉没有停下来。

  三年级?

  司南确实有些惊讶,实在是没看出来,臭小子都已经……

  这些许小冉出没有对自已说过,再看看儿子满脸写着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抱歉,以后我会努力的。”司南被儿子噎了一顿。

  “原谅你一次,毕竟是你抛弃了我跟妈妈,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司言最后停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司南,他大大的眼里全是疑问。

  司南嘴角抽抽,抛弃?

  司言看着爹地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难道是冤枉了?

  “我再给你说一次,我第一次在你的走秀上发现你的存在。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下不为例!”司南破天荒第一次跟儿子解释这种事。

  “你凭什么吼我,不乐意我可以跟着妈妈去原来的地方生活。再说从我生下来开始,就没有你的存在。我也不需要父亲,奶奶也不喜欢妈妈。”司言胸中的无名怒火喷涌着,如果同太阳向四周放射出炎热一样。她神凌厉的盯着司南,一大一小就这么对峙着。

  司言从司南那双望一眼仿佛要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刘管家支退了佣人,他远远地站在那里没敢上前。

  公馆里一下子就安静无比,许小冉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正在做着美梦呢!

  “司言,你给我听清楚。你是我司南的儿子,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逮回来。”司南的肺都要气炸了,一个五岁的小屁娃娃,这么难缠!

  “司大总裁,我不稀罕!我告诉你,没有你我跟妈妈会过的非常好。

  我讨厌你!”司言说完蹬蹬的上楼了。

  司南脸色铁青的看着儿子上楼了,这到底遗传了谁的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不许少爷踏出公馆一步!”司南怒火冲天的上车离开了。

  “是!”

  刘管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小少爷的脾气,恐怕先生也招架不住啊!

  司南烦躁的扯掉了领带,扔在了车座上。车厢里的气压太低,季彦小心的看了眼,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惹的老板的脸堪比冰山?

  季彦自然是不敢开口,专心的开车!

  司南闭上眼,生气归生气。司言的脾气已经形成谁也改变不了,让他欣慰的是,这小子已经自学完了的三年轻级的课程。

  看来,许小冉没有荒废儿子的功课。这么一想,他的火气也就小了一些。

  从来没有跟小孩子相处过的司南,对于天降的儿子自然是无处下手。

  一般很少有孩子靠近他,因为他一直板着脸,小孩子自己就跑开了……

  司言回到卧室后,一张小脸气的通红。哪有这样的爹地,一说话准能气死人。

  不过能气到爹地也是好事,哼!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言刚才光顾着跟爹地生气了,早餐也没吃几口。他站在了母亲的卧室门口,耳朵贴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安静!

  母亲最喜欢赖床了,这一年来都是他做好早餐。她才慢悠悠的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他的脸狂亲一顿!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找到爹地,司言突然间怀念起跟母亲两人的生活。

  早知道,他就不参加那个什么走秀了。早就该听母亲的话,谁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爹地这么不近人情。

  司言靠在了门口,耷拉着脑袋!

  许小冉一睁眼已经九点了,她快速的洗漱之后推开了衣帽间的门。

  女人有些醒了,身子向汉子倾了倾:“远臻……”她嘴里喃喃,

  易远臻却看着窗外,车驶入别墅区内,外面一记身影,女人没有带伞,在暴雨里小跑着,也许雨太大,她脱了外衣,遮在头顶。

  “先生,仿佛是太太。”

  旁人一声,更令人确定阿谁女人不是他人,恰是谷雨。

  见易远臻未语,司机又道,“要不要让太太上车?”但又瞥事后视镜中的女人,司机一会儿就噤声了,

  而汉子的缄默,令司机立马意识到本身说错了话。

  车驰而过,卷起巨浪般的水花,溅在谷雨一身,像冰凉的石子重重砸来,她一会儿被浇懵了,莫名看着远去的车辆,那才看清是易远臻的车!

  谷雨一怔,曲到跑到别墅天井,见着下车的两人,司机赶紧递伞,易远臻接过,搀扶着秦初云走进别墅。

  司机不是没看到谷雨,又不敢多言,只送进二人,他赶紧跑下石阶,为谷雨遮住了头顶的暴雨:“太太,快进屋吧。”

  谷雨冷得嘴角在颤:“她怎么会来?”

  司机当然大白谷雨所指是谁,却又未便多言,只得低垂下头,伸手做了请的动做,

  ——我喜好各人一路玩……

  易远臻的话不偏不离在她大脑震响,她看着屋里两具身影,脚下如灌铅了般,沉得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太太?”

  谷雨猛地回神,接过伞,走向玄关处,秦初云闻声,朝声音来源处望去:“谷雨妹妹。”

  “……”她不肯与她拆做有多熟,

  “初云在那暂住几天,易太太好好招待。”易远臻启齿,眼底的余光却紧睨过她,

  她全身都湿透了,乌黑的发梢湿哒哒的,能挤出水来,黑白清楚的眼睛,被雨水冲刷的清澈,可那张脸冷得苍白,就连那唇也淡得毫无赤色,

  可她好冷,冷得齿龈咯咯做响,一脸倦色地看着男女,换了双鞋,上楼进了主卧。

  三更,腹部一阵绞痛惊醒了她,谷雨缩着身子,晚上淋雨,那会儿痛经了。

  她点灯,身侧一旁的被褥纹丝不动,那意味什么?

  她揉了揉发,想下楼泡点暖糖水,刚一出门,便碰见秦初云从隔邻房里走出,谷雨隔着虚掩的房门望去,秦初云却盖住她视线,合上了门。

  谷雨怀疑,易远臻实在房里?!

  他们俩……

  谷雨不敢往下想,秦初云眼里一丝旖旎,垂下眼帘,别过耳边的发,露出颈脖,那上面留有一记红印,谷雨震惊,心口窒痛,转身迅疾地下楼。

  秦初云目睹慌乱逃走的身影,不急不缓地擦了脖上的口红。

  ***

  雨后清晨,罕见静谧。

  谷雨痛了一晚,早上起来,整张脸毫无气色。

  厨房里,陈妈在一旁看着,一大朝晨,秦初云早早就在忙活,连陈妈也插不上手,只听着她轻声细语:“远臻手冷,我在粥里给他加了点红枣。”

  陈妈曲点头,见着谷雨,也欠好吭声,秦初云察觉,转身见着来者,轻笑:“谷雨妹妹,你起来了?”

  “……”

  “我闲来无事,给你们做些吃的。”她翻开蒸笼,软糯的香气让人沁脾,她不寒而栗地将糕点盛在盘里。

  见谷雨未语,陈妈为难的解释:“秦蜜斯,那些原来都该我来做。”

  “不要怪陈妈,是我自做主张。”秦初云笑了笑,“对了,谷雨妹妹,你历来没给远臻做过早餐?”

  隔着女人的肩,一眼瞥见迎面而来的易远臻,她眼底雀跃:“远臻。”

  三小我用餐,稍显为难。

  桌面上清一色的南江特色小吃,精致而清新,谷雨其实吃不下,只给本身泡了杯牛奶,

  “谷雨妹妹不吃点?”秦初云问,

  “谢谢你的好意。”谷雨指了指杯子,“只是我喝惯了那个,有些习惯改不了。”

  秦初云笑了笑,为易远臻夹了一道糕点:“小时候跟伯母学的,伯母说你更爱吃,就是不晓得本身手艺有没有学到家。”

  易远臻并没回绝,浅尝辄行:“你比来早出晚归,怎么,筹到钱了?”话却向着谷雨,

  “是,有法子了。”谷雨安静道,

  “噢?”汉子怀疑,

  谷雨迎上他的探究:“我卖身,谁买我,我卖谁,不外,我甘愿卖给一条狗,也决不会卖给你,易先生。”她冷冷道,

  秦初云听着心惊胆战,巡过二人对视的目光,像渗出了火,愈燃愈烈,怒意在他眼中风暴一样地酝酿着,他盯着她,就在她认为激怒了他,

  他情感又不测地沉着下来:“凡是你敢尝尝,易太太。”他好意提醒,

  “……”谷雨弯起唇角,“你又敢把我如何?”

  “……”

  “我如果你,本身妻子在外卖身,脏了你易家的脸面,那种低贱的女人,我早跟她离婚了,易远臻,你还能忍到那份上。”

  “你在激我跟你离婚?”他忽地笑了笑,问她,

  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泄露了她的心思,

  “我又敢把你如何,”他并没有被她激怒,“你尝尝就晓得。”

  “……”谷雨喝完杯里的牛奶,便分开别墅。

  她一小我去了店里,宁修远早早就到了,一小我在墙壁上画着彩绘,是那日梨花开放,

  树枝缀满的花朵,一簇簇,一层层,如轻飘的白云,如漫散的雪花,而她的身影,镶嵌此中,重笔浓彩,

  谷雨眼里一会儿就湿了,他像是她生命里的一道温暖的光。

  完成最初一笔,宁修远下了梯子,许是看见了她,他一脸骇怪,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看着那幅彩绘:“都雅吗?”

  谷雨笑了笑,他抬手,比了个相框的手势,她学着他一路比画,

  “看到什么了?”

  “花。”她说,“你看到什么了?”

  “你。”

  谷雨一怔,顺着他比画的‘相框’是她的身影。

  “你俩在干嘛呢?”死后一声,两人不约望去,苏澈搬着厚重的箱子走进:“卿卿我我的,还不快来帮我。”

  谷雨挠挠发,前来帮苏澈忙,见着里头放着一堆色彩亮丽的衣料,不解道:“那是什么?”

  “阿修弄来的进口布料。”

  “进口布料?”她猎奇看向宁修远,

  “前次你落了一本画册在店里。”宁修远从抽屉里取出,谷雨当头一棒,赶紧从他手底抢来:“你看了?”见他点头,她心跳如鼓:“全看了?”

  他的缄默是默认,画册最初一页,藏着她许多心事,那里有他,宁修远又朝她讨回:“里面都是你设想的?”

  “……”她不给,不肯他识出她的心思,

  “第三十五页,三十七页,四十页。”他说来,“我想用于样拆,在陌头收场秀。”

  没想到他竟倒背如流,谷雨赶紧翻到那几页,是前些日子,她对single春拆的改拆版。

  “那些布料是我从法国私运过来的。”

  “私运?”谷雨一怔,

  “布料优良,价格却低廉。”

  “做好的样拆,我们筹算在陌头开个撒旦秀。”苏澈接着说,“那是阿修的设法,到时候我联络一些认识的野模,价格好说,撒旦秀在南江可从没有过,如今的年轻人喜好新颖的,到时候,必然会倾覆他们的认知。”

  “可是,”谷雨有些担忧,“那些格式,是仿制single的春拆而画的。”

  “款式并没吻合,但我们的品量绝不输给single,价格却廉价一半。”苏澈笑着说,

  仿制single,谷雨踌躇了。

  “你在担忧什么?”宁修远不是没察觉她稍显的忧色,

  谷雨摇头。

  宁修远的参加,使工做室的后续工做陆续有序停止,‘山间可’彻底倾覆本来‘光阴’的气概。

  店铺中央的木造长桌,成为三小我配合创做之地。

  谷雨负责打板,她撸起衣袖,把长发随意挽起,她已经很久没有如许感触感染到创做的激动。

  那本来才是她的梦。

  她架着一幅金边眼镜,边看过画册,脑中早有一幅立体剪裁。

  那夜single春拆发布会仍记忆犹新,谷雨俯下身,在图纸上画下各类各样的符号,关于苏澈而言,打板实的好难,良多公司将那些样纸做为秘密,更有些大品牌,花相当长的时间去雕琢样纸。

  谷雨详尽的画着,偶然几缕淘气的发,掩过颊边,她别过,有时忙时,只将手底的铅笔插在发髻上,取过粉笔,在硬板纸上画过一道一道细腻的线。

  苏澈在一旁看着,赞不停口,

  谷雨推了推眼镜,思忖间问,“那些布料实从法国私运来的?”

  苏澈点头,又怔了,

  “你和阿修在法国高中认识……”她猎奇他的过去,

  “人家可是豪门贵令郎。”

  “是吗?”本来,她对他的门第竟一知半解,

  “不外,据说是私生的,所以自小就留在法国。”

  私生子?!

  谷雨一怔,自她第一目睹他,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孤单竟源于他其实不荣耀的门第,但那并非他的错,

  没有人能选择本身的出身,有人生来就披星带月,而有些人,必定背注一掷。

  她才大白,他喜好一小我守着黝黑的夜,像一只猫一样,在月下单独舔着那些不克不及诉说的痛苦,

  他身上孤单而忧郁的气量,对许多女生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而她,只是芸芸寡生里的一个,像太阳对地球的吸引,她不断围着他公转。

  “十六岁后他回国,有人说是回来认祖归宗,不外,我觉得此次见阿修比以前更深厚了。”

  “……”

  门口风铃翩翩起舞,闻声望去,宁修远捧着一袋速食走进:“在聊什么呢?”

  苏澈以手抵唇,嘘!

  谷雨已毫无胃口,接过他递来的热饮,顺势倚在桌沿边,

  她双手捧着杯身,觉得到半晌的温暖,见宁修远同她一块倚靠着,她侧目:“那本画册你实全看完了?”

  “……”宁修远轻饮了口咖啡,

  “为什么偏偏选中那三幅设想稿?”

  偏偏是她仿制的稿件,

  喝完最初一口,宁修远把玩着纸杯,朝对面的垃圾篓扔去,啪的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标致的弧,完美进框。

  “眼缘。”他迎上她的目光,

  “是吗?”她喝了口,不冷不烫,但曼特宁浓郁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比来一到薄暮就不见你人?”

  她被呛到了,

  “怎么了?”他顺了顺她肩背,

  谷雨摇摇头,

  “知薇说你去夜巢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倒没说什么,只是你看上去不太对劲。”

  谷雨摸了摸脸,她有不太对劲?

  ***

  前去易氏前,苏安妮特意装扮了一番,望着镜中妆容精致的女人,她一手覆住本身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前段日子你为single拍的画报,就那张只露出眼睛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苏安妮一怔,还没从中缓过神,只取过口红,令那唇更鲜艳了几分,她看了看,又厌厌地擦了,换了套素净的衣服,整小我看上去清纯很多。

  来到易氏,底下那帮子人大都熟识她,但诧异她今天那身装扮,那苏大蜜斯今天使的什么性质,可她那张脸,在易氏确实是张通行证。

  易远臻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敲了敲,没人应答,苏安妮排闼而进,里面空无一人,她环视过,

  汉子的办公区域是开放式的,非常简约,他喜好实木材料的家具,厚重而朴实,却有生命的灵气,

  桌上檀卷摆放着整齐,却又堆积如山,能够想像汉子在那伏案工做的样子,

  苏安妮目光最初落在书架,一收水杯恬静放置在那,却格格不入,她猎奇走去,那是一收烤瓷的杯子,杯身晕染着渐变的蓝,一收铃兰孤单绽放,而花下镌刻着‘谷雨’二字。

  她错愕,伸手去拿,死后突然一声,“谁?”

  汉子消沉的声音入耳,苏安妮惊慌失措转过甚,目光相触之际,丝毫怔忡擦过汉子眼底,

  苏安妮突然就想起,她第一次见易远臻,也是如许素面朝天,阿谁时候她刚入行,仍是个雏儿,为了钱,她去坐台,还不懂那道上的端方,秘戏图艳照俯仰皆是,情男欲女各处繁殖,

  她被那些人灌多了,软腻的身子贴上了他,他脸上不悦的火腾地一会儿蹿了起,却见着她的眼睛时,他垂头瞧着,竟伸手去触,

  本来七分的醒意,竟酿成了非常,他曲将她按在沙发上,嘴里数落,“你历来就没正眼看过我。”

  她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却不知哪里招惹着他,她其时吓得左躲右避,竟惹着他怒起,捏着她的下巴放出狠话,“别让我找出他是谁,告诉你,我一句话就能玩死他,迟早我先弄死他,再找根绳子勒死你,一了百了。”

  她被吓得不敢出声,连哭都不敢。

  可第二天,易远臻竟然给她赎了身,带了她入了模特圈,一手捧红了她。

  他们绯闻被外界炒的沸沸扬扬,他不廓清也不承认,她不断就猎奇,他满足于她事业上的野心,却为何从不动她。

  可苏安妮晓得她花了几心血在他身上,她必然要得到他!

  “易总。”她腻着声,

  易远臻走进,坐入了转椅,苏安妮俯身,手臂环过他颈脖,她贴上了他:“我想要拿下‘锦星’的告白代言。”她软软糯糯道,“此次合作敌手是个新人,但拿过国际大奖,安妮必定比不外人家。”

  “怎么,易氏的代言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 易远臻淡淡看了她一眼,

  “‘锦星’哪比得上易氏,我就看不惯对方拿过国际大奖,就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有什么了不得。”她嘟囔着,“晚上约了‘锦星’老板盛总去夜巢,我摆设了些人做陪,你去能帮我做个阵仗就好,有你在,盛总还不给你几分体面?”

  “你又想带资进组?”汉子捏了捏太阳穴,

  苏安妮见他几分倦态,拦下他的手,令他倚在转椅的靠背,她长指抵在他额际,悄悄为他按压,“还不得仰仗你的保护。”

  他不语,看着她,

  苏安妮顺势道,“那就那么定了?”

  分开易氏,苏安妮起头筹措晚上应酬,她嘴角弯了弯,万事俱备,就等着今晚好戏上演。

  ***

  谷雨临时接到通知,晚上去七号包厢办事,仍是阿谁包间,莫名的有些忐忑。

  将酒放在银色托盘上,她不寒而栗地捧在手里。

  夜巢一如既往目炫缭乱,摇曳生姿,声色迷离之地,跳舞的女孩火辣强烈热闹,谷雨万分小心地穿越,

  而隔邻包厢里面的公主,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唱着一首不以为意的歌。

  ——我那一次偏离了航道,任黑夜吞噬,恬静期待轨迹的流放。

  很悲惨的歌词,透着一股无法诉说的悲悼,只是芸芸寡生之中,又有几人能悟得出。

  谷雨笑了笑,在那种声色犬马之地,玩伤感谁奇怪。

  而七号包厢门是开着的,隔着挺远,就见着两个高峻身段的黑衣汉子,矗登时守在包厢门口,凶神恶煞般,

  谷雨只觉得新颖,在那里工做了一段时间,有钱人不是没见过,可如许的步地,却是头一次见到。

  “那个牌子的酒要十几万,实是有钱人。”酒保从她身旁走过,嘟囔了一句,

  她愣愣看着,前次一瓶Hennessy她都像宝物一样不寒而栗地供着,那瓶更不敢大意了。

  她排闼进去,客人还没来,心底寻思今晚到底是个什么局?

  正想着,门外陆续走进一席人马,都是玉堂金马般的人物,衣冠楚楚,身旁又有几位美人做陪,男女搂在一路,耳鬓厮磨地也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她下意识低垂着脑袋,不敢鲁莽,

  “罕见盛总今天能来。”女人的声音甜得似蜜,

  那声甚是熟悉,谷雨怕是听错,下意识压了压助听器,眼角的余光仍朝那边望去,竟不是错觉,实是苏安妮。

  怎那巧合?

  她赶紧背对着身子,

  “我看仍是苏大蜜斯体面大,易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来的,你说,是不是?易总?”

  易总?!谷雨脊梁生硬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开酒!”苏安妮朝她标的目的道,

  谷雨不敢乱动,可见她没动做,包厢突然就静了,似乎所有眼睛都曲曲地看向着她,

  片刻,她渐渐转过身,握紧托盘,低下脑袋,可她越如许,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只得祷告,她穿戴礼服,扎起了马尾,没人能认出她,痛快一鼓做气,将那酒放在茶几,做势分开,“倒酒。”苏安妮又喊住了她,

  她将酒杯推在她面前,谷雨照旧垂头,熟稔地开了酒,倒进了醒酒器,又迅疾为女人斟上半杯,“怎么跟做贼似的,还充公拾利索又要走了?”

  苏安妮装模作样道,“没看到几位老板的杯还都是空的?”转而又看向主宾位,“盛总该怪我招待不周了。”

  谷雨扫了一圈,主宾位上的那位盛总,捋了捋半秃的脑袋,她上前,给他斟了半杯,

  再递交他手里时,汉子却握住她不放,她眼底一乱,就看着他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色迷迷地端详着她,

  她想挣脱,那肥油大手偏偏不放,一挣一拉,“怕什么?我又不把你吃了。”

  屋子里立即有人起哄,“盛总,别欺负小姑娘,看把人吓得,脸都白了。”

  有人低声在笑,更多的是一副看戏的脸色。

  谷雨没履历过那种阵仗,汗都冒了出来。过去只见过客人喝醒撒欢,那事临到本身头上,却没想过会怎么处置,忙不迭地想抽回本身的手,

  没想到,那人不单不放,反而盯着她,看着她,好好打量着,油嘴滑舌地说:“都说夜巢的粉赤军团名不虚传,我看连个倒酒的办事生也长得细皮嫩肉,都雅的紧。”

  3根一路可能实的会会坏掉的,并且还好痛的,我希望用两根差不多了。如许我觉得刚刚好。

  仍是我坐下来吧。

  苏诗诗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懵了。

  什么应召女,什么钱?她是罗敷有夫,怎么可能会做那个?

  她昨晚是跟老公何志祥在吃烛光晚餐的,只是后来她突然有点头晕。她老公就扶着她回家了。

  她半途醒过一次,发现本身在一个小宾馆里,有个很胖的汉子在脱她衣服。

  她逃了,昏迷前抱着一个汉子的裤腿求他带她分开。

  就是那个汉子,把她带到了那家酒店里!

  那个汉子明明晓得她不是做那个的,却还用那样的话侮辱她!

  “不……”记忆一点点回归,苏诗诗捂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脏的那一处不竭收缩着,像是在讪笑她的幼稚。

  她必定本身被人下药了,有什么谜底呼之欲出。

  “不会的!”她不相信,她跟老公那么相爱。懊悔席卷了她的整个思维。她如今要怎么办,她怎么能够跟此外汉子……

  她跌跌碰碰地趴下床,没找到本身的衣服,顾不得其他,拿起汉子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胡乱地套上。

  目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收票,她咬咬牙,拿起来一看。

  一共五万块,下面有一个潦草的签名。

  “裴易。”

  苏诗诗恨恨地瞪了一眼浴室标的目的,五万块,毁了她的清白。她记住那张脸了,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她必然不会放过他!

  如今,她要回家。她要先弄清晰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诗诗拿着收票径曲去了一楼大堂,啪地一下把收票拍到了柜台上,冷静脸说道:“给801房间的客人叫一位少爷,马上。”

  “801,那不是裴总裁……”

  苏诗诗打断前台蜜斯的话:“没看到那上面有他的签名吗?赶紧的,挑个活好的,让他好好伺候裴先生,去迟了他发火我可不管!”

  她说完就裹着肥大的西拆走出了酒店。

  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一毛钱都没有,她没法子,只好忍着酸痛的身子走路归去。

  幸亏那里离她家不远!

  裴易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阿谁女人已经走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收票也被拿走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不外又是一个变着法子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罢了。关于那种通俗货色,他都是随手填个字数打发了事。

  就在那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装扮地风 骚无比的汉子怯怯地走到他面前:“裴先生,我是来伺候您的。”

  伺候?

  裴易神色登时沉了下来:“谁让你来的?”

  “是……是一位蜜斯替您叫的客房办事。收票上有您的签名,所以我……”

  “滚!”

  裴易的脸彻底黑了。阿谁女人可实敢!

  七月的早晨已经很热,苏诗诗出来才发现不外六点钟。

  回到家时,她满头大汗,加上昨晚运动过度,已经快虚脱了。

  看到熟悉的家门,她鼻头一酸,幸亏那高档小区是电子锁,输入密码就能够进去。

  那个点,她老公和婆婆应该还在睡觉,她放轻了脚步。

  但让她不测的是,平常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婆婆富雪珍,今天竟然起来了。此时正在客厅里跟人打德律风。

  “什么叫人找不到了?她不是在嘉怡宾馆伺候王老板吗?王老板固然胖了点,但是传闻很有生意思维,万一怀上了,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也会赚钱。”

  伺候,孩子?

  苏诗诗顿时就懵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富雪珍并没发现儿媳妇回来了,还在对德律风那头的人说着。

  “你必定弄错了,志祥说他亲眼看着她吃下那些药的,绝对跑不了。我可告诉你,你别因而赖账啊!王老板容许给五千块钱的,我家得拿大头,给我四千!要否则我跟你没完!”

  为什么会如许?

  苏诗诗看到婆婆脸上那满意的笑容,觉得整个世界不雅都坍塌了。

  她死死地捏着拳头,愤慨跟悲痛交错着,气得她脑子一阵阵发晕。

  那就跟做梦一样,对她那么好的婆婆,竟然实的卖了她!

  “为什么?妈,你为什么要如许做!”她突然冲进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啊!”富雪珍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谁啊那是!诗诗?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苏诗诗嘲笑,满脸泪水。

  难怪她婆婆敢冠冕堂皇地坐在客厅里打德律风,是没想到她会那么早回来的吧?

  她该感激阿谁汉子让她那么早醒吗?苏诗诗咬牙切齿,她婆婆的反响毁了她最初一丝希冀!

  她实的被卖了!

  “妈,怎么了……妻子,你怎么那么早……”主卧的门翻开,何志祥冲了出来,看到苏诗诗也是吓了一跳。

  “妻子?”苏诗诗无声嘲笑,之前的料想,加上她婆婆和老公的反响,已经申明一切。

  她被丈夫和婆婆结合卖了。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要如许对我!”苏诗诗死死地瞪着何志祥。

  他们晓得她在回来的路上有多么难受吗?婚内出轨,她对不起丈夫,以至想一死了之。

  可那一切竟然都是她丈夫和婆婆设想的!

  “既然你都晓得了,那我们也不瞒着你。看你如许子,已经被人上了吧?你那是婚内出轨,按里来说,我们是能够让你净身出户的。不外我跟志祥筹议过,你只要生个孩子,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作过。”

  苏诗诗看着富雪珍一开一合的嘴巴,眩晕一阵阵袭来,心中的伤口越来越大,痛得她几乎死去。

  “你们逼着我出轨,当什么事都没发作过?”

  “谁逼你了?你昨晚很享受吧?”何志祥阴阳怪气地说道,尤其是看到她穿戴此外汉子的衣服,一张脸嫉妒得都快扭曲了。

  “享受?”苏诗诗眼泪无声落下,想起阿谁蛮横的汉子,想起早上阿谁汉子对她的侮辱,她满身哆嗦。

  “我为那个家付出一切,得到的就是如许一个下场。”苏诗诗无声自嘲,良多工作都大白了过来。

  “你不碰我是因为性无能是吧?你不克不及生,所以让我跟此外汉子生,趁便再帮你们赚点钱?”

  她每说一句,心就凉一分。炎炎夏季,她却冷得曲寒战!

  他的体谅、温顺都是假的。

  他们只是想骗婚!

  “苏诗诗,我都不介意你被此外汉子上了,你还闹什么?”何志祥上前一把抓住苏诗诗的胳膊,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阴狠。

  温顺的假面分裂,他们末于露出了丑恶面目。

  “闹?”苏诗诗又哭又笑,一把甩开他的手。

  她就闹给他们看!

  她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冲进卧室拿起包,快速拆好身份证件和银行卡。

  她要去告那对丧心病狂的母子!

  “你要做什么?”富雪珍一看不合错误劲,推了一把儿子,“你个傻子还愣着做什么?绝对不克不及让她进来!把她关起来,以后就让人到家里来做,曲到她怀上孩子为行!”

  “何志祥你那个畜生!你铺开我!”苏诗诗气红了眼,又踢又打。

  可是她被阿谁汉子折腾了一晚上,又被那么一气,一点气力都没有,哪里跑得了。

  她被绑住了四肢举动锁在书房里,任她哭打喊闹都没用。

  “王八蛋!”苏诗诗缩在角落里,气得面前一阵阵发黑。

  她历来没想到,人能够无耻到那种地步。

  “我绝不克不及认命!”她一遍遍告诉本身,她坐以待毙,绝对会被一个又一个汉子强了然后怀上孩子。

  她还有奶奶要奉养,不克不及出事!

  “嗡!”就在她使劲挣扎的时候,身上穿戴的衣服突然震动起来。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认真确认才发现,她穿来的那套衣服内袋里竟然有只手机!

  她赶紧用嘴巴把衣服弄开,把手绕过来夹出手机。

  那款手机只比银行卡略微厚了一点,难怪她之前没察觉。只是她刚要接通德律风,那头挂断了。

  苏诗诗的心似乎跟跳崖一样,可就在她沮丧之时,德律风又打来了。

  她费劲地点了接通键。

  “喂,我……”

  “我在你楼下,把手机拿下来,否则后果自傲。”德律风那头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救我!”

  可苏诗诗只来得及喊那一声,何志祥就冲了进来。

  “苏诗诗你个贱人!”何志祥竖眉怒斥,夺过手机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是在给你的奸夫通风报信吗?我告诉你,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他刚适才晓得,昨晚苏诗诗跟别的一个汉子走了!本来她在外面早就有人!

  “何志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苏诗诗眼睁睁看着他把手机踩碎,最初一丝希望也没了。

  “志祥,我看我们是对她太好了。我已经叫了王老板过来,他不介意她是不是雏。”富雪珍排闼进来,冷着脸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苏诗诗,恨不得唾一口唾沫,“归正做的人多一点,到时候孩子是谁的都不清晰,免得有人找费事。”

  “你们——不得好死!”苏诗诗看着那两人可恶的嘴脸,强忍着眼泪,心中只剩下绝望。

  前一天那两人还对她各式好,转眼就成了两个恶魔!

  她跟何志祥是通过一位学姐介绍认识的。

  何志祥长相学历都不错,父亲固然早逝,但靠着彩票发家给他留下了很多家业。他和富雪珍两人对苏诗诗又很好,她历来没爱情过,一会儿就陷了进去,一结业两人就结了婚。

  哪里晓得,那一切都是圈套!何志祥娶她,压根就是不克不及人道想找小我绑在一路罢了!

  那对拥有万万家产的母子,是有多爱钱,逼她出轨竟然还要收钱!

  苏诗诗越想越忧伤,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突然挣脱了腿上的绳子,一跃跑到床上,跨上了窗台。

  “你要干嘛?”

  “都进来!否则我跳下去!我出了事你们也脱不了相干,滚进来!”苏诗诗大吼道。

  富雪珍食指指着苏诗诗的鼻子,恨不得她跳下去地说:“你认为差人会相信?我们就说你得了神经病!”

  她说着跟何志祥一人一边朝着窗台靠近:“要跳赶紧,我还实不信你有那个胆!”

  “别过来!”苏诗诗一只脚跨到窗户外,恶狠狠地瞪着那对恶毒心肠的母子。

  她不克不及服软,要否则就实的没有出路了!

  何志祥嘘抓了一把,没抓到苏诗诗,皱眉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安心,我以后仍是会对你好的……”

  “滚!”苏诗诗恶心地想吐,做势就要把整条腿都伸进来。

  就在那时,外面突然响起“嘭”地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体态高峻的汉子如天神降世,呈现在房门口。

  “你们是谁?”何志平和富雪珍神色一变,下意识地往撤退退却了一步。

  苏诗诗只见两个汉子往两旁一跨,门口呈现了一个英俊的汉子。

  一身黑色手工西拆,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体态挺拔,英俊不凡。

  他冷静脸,目光只是淡淡一扫,就让人毛骨悚然。

  苏诗诗看着他走进房间,一步步朝本身走来。撑着的那一口气,猛地一松,身子软软地就要倒下来。

  他实的来救她了!

  裴易。

  只要让她先分开那里就好!她不克不及等着一个个汉子来凌 辱本身!

  就是死,她也不会让何家母子得逞!

  “你们是谁?怎么能够擅闯民居?进来!”何志祥被汉子的气焰吓得一时没了主意,站在一旁想上前又不敢,只能高声喊着。

  裴易上前一把抱住了快要虚脱的苏诗诗,眸光一转,冷冷地瞟向何志祥。

  “铺开我妻子!”何志祥红着眼,在暗忖那个汉子的身份。

  裴易嘴角勾了勾:“你妻子?”

  他端详了一下何志祥,意有所指地说:“你给的了她幸福吗?”

  一小时前那个女人还龙精虎猛,回来那么一会竟被熬煎成那个样子!裴易想起适才苏诗诗在德律风里的喊叫,怒气腾升。

  否则,他不会上来!

  “你!”何志祥气得神色发白,曲觉那个汉子欠好惹,可是又不甘愿宁可就让她如许带走苏诗诗。

  “她是我家儿媳妇,你没权力带她走。”仍是富雪珍反响快,说道。

  “马上就不是了。”裴易冷声说道。

  “那是我们的家务事,你管的了吗?”何家母子一听,顿时气得不得了。

  苏诗诗面前一阵阵发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喃喃说道:“带我分开那里,求你……”

  她必然要分开那里!

  随即,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12月16日电 据联合国网站消息,世界卫生组织下属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15日发布最新数据显示,据估计,2020年全球新增癌症病例约1930万、死亡人数约1000万,女性乳腺癌超越肺癌,成为诊断数量最多的癌症。

  图片来源: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社交媒体截图

  据介绍,该项数据共涉及全球185个国家和36种不同的癌症种类。总部位于法国里昂的癌症研究机构表示,目前,全球每5人中就有1人会在一生之中罹患癌症,每8名男性和每11名女性之中,就有一人会因癌症去世,确诊罹患癌症后5年内仍然健在的人数为5060万。

  癌症研究机构表示,2020年,女性乳腺癌占到全球新增癌症病例的11.7%,其次为肺癌(11.4%)、结肠直肠癌(10.0%)、前列腺癌(7.3%)和胃癌(5.6%)。

  在致死率方面,癌症研究机构表示,肺癌在2020年所导致的死亡人数最多,占因癌症去世总人数的18%,其次依次为结肠直肠癌(9.4%)、肝癌(8.3%)、胃癌(7.7%)和女性乳腺癌(6.9%)。

  数据显示,肺癌、前列腺癌、结肠直肠癌和肝癌在男性患者中较为普遍且致死率较高,而在女性患者中最为常见的则是乳腺癌、结肠直肠癌和肺癌,其中乳腺癌分别占患病数量的四分之一和死亡数量的六分之一。

  癌症研究机构表示,女性乳腺癌已经超越肺癌,成为全球诊断数量最多的癌症类型。据估计,2020年全球共新增了230万乳腺癌患者,相当于每8例被诊断出来的癌症之中,就有一例是乳腺癌。此外,乳腺癌也是全球第五大导致死亡的癌症,2020年共夺去了68.5万人的生命。

  资料图:当地时间2017年10月21日,尼加拉瓜白血病与癌症儿童父母协会(MAPANICA)为癌症少女们组织一场生日派对,参加15岁生日派对Quinceanera的少女,均是癌症患者。

  癌症研究机构表示,生活方式、社会文化背景以及环境的重大变化,如推迟生育、生育人数减少、体重增加以及缺乏身体活动等,是导致乳腺癌患病率增加的主要风险因素。

  但该机构同时指出,虽然全球各地乳腺癌的发病率趋于接近,但在联合国开发署“人类发展指数”中被归类为“发展程度较低”的国家,其致死率明显较高、幸存人数较少,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国家的患者在得到诊断时往往已经处于晚期。

  癌症研究机构正与世卫组织合作,计划在2021年启动新的全球乳腺癌项目,重点加强及时诊断和全面治疗。

  今年,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在其管理的“全球癌症观察”网站上新增了2040年癌症负担预测数据,该预测显示,2040年,全球新增癌症病例将达到2840万例,与2020年相比上升47%,且发展程度较低或中等的国家病例增幅最大。

  癌症研究机构表示,已知的致癌风险因素,如吸烟、饮食不健康、超重和缺乏身体活动等,在人类发展指数中被归类为“发展水平高”或“非常高”的国家已经普遍存在,而未来20年内,其在发展程度较低或中等的国家也会大幅加剧。

  癌症研究机构癌症监测部门主任布雷(Freddie Bray)表示,“人口结构和生活环境的持续改变,以及医疗系统提供有效癌症控制和干预的能力,将在未来数十年内共同左右全球癌症的发病率、死亡率和普遍程度。”

  中新社北京1月29日电 截至北京时间1月29日14时,中国以外共有15个国家累计确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病例66例,包括泰国14例,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各7例,美国和澳大利亚各5例,法国、韩国、德国各4例,加拿大3例,越南2例,尼泊尔、柬埔寨、斯里兰卡和阿联酋各1例。面对当前疫情,各国采取了哪些措施?做了哪些应对?

  加强筛查检测力度

  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当地时间28日宣布,将加大针对性入境筛查力度,进行筛查的机场由现有的5个扩充至20个。

  泰国卫生部28日表示,泰国确诊病例已达14例。泰卫生部门已加强对机场等各类人流聚集地的疑似病例筛查工作。

  韩国政府28日称,为防止病毒二次传播,将从即日起对1月14日至23日期间约3000名从中国武汉抵韩人员进行检测。

  尼泊尔卫生与人口部24日在发现首个确诊病例后表示,尼官方已采取措施,加强在加德满都特里布万国际机场对入境人员的检测力度。

  及时发布防控信息

  韩国总统府青瓦台28日表示,即日起每天将举行疫情通报会,韩国国家危机管理中心已实施24小时应急状态。

  阿联酋卫生和预防部29日称,该国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正在全天候工作,以及时通报任何感染病例。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建议,前往中国旅游的人应采取一定的健康预防措施,比如避免与病人接触,保持手部卫生等。

  施行政令提供救治

  日本政府28日通过一项政令,基于《感染症法》和《检疫法》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列为“指定感染症”和“检疫感染症”。

  政令将从2月7日起施行,依法可在劝说患者住院无效的情况下强制其住院,可要求患者一定时期内不上班,以及要求入境人员接受检查等。

  “指定感染症”即尚未被日本现行法律认定的传染病,但因其危险性较大,若不采取紧急措施疫情会恶化,进而给民众健康带来重大影响。这是继2014年中东呼吸综合征以来,日本政府确定的第五种“指定感染症”。

  加紧医疗科研合作

  据澳大利亚媒体29日报道,当地科学家28日在实验室条件下成功培育出新型冠状病毒的实验室生长样本。科学家们将能够针对该疾病的实验室版本病毒测试任何潜在的疫苗。

  该实验室成为世界上除中国外第一个重现该病毒的科学实验室。科学家们利用上周五皇家墨尔本医院的病人样本成功培育了病毒,并将通过澳大利亚公共健康实验室分享给世界卫生组织。

  德国吕贝克大学著名冠状病毒专家罗尔夫·希尔根费尔德教授表示,目前看来新型冠状病毒的致病性要低于“非典”或中东呼吸综合征两种病毒。他表示,中国官方采取的措施无疑“有助于阻挡疫情扩散”,加之中国大批研究人员正在紧张地攻关新型冠状病毒及其疗法,“总体而言,我确信这一疫情不久后就能得到控制。”(完)(参与记者:薄雯雯、沙晗汀、曾鼐、张晨翼、王国安、陶社兰、彭大伟)